Lemon Mint Tea

朋友们有没有想过，San Francisco的中文名为什么叫“旧金山”？勇士球迷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队名叫 the golden state warriors? 三番棒球队为什么叫49ers? 来Filoli拍网红照片的姐妹们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建造的这个庄园？在stanford读书的朋友们有没有想过这所学校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？当你去Sutter Health看病的时候，你有没有想过Sutter这个名字是什么由来？你有没有听过抖音神曲红伞伞白杆杆，有没有想过这个旋律是谁写的？你有没有想过加州到底有没有金子？挖到金子的人发财了吗？这些故事，都要从1848年开始说起。

1847年，一个叫James Marshall的普通人在参加美墨战争回来后，发现他的家没了。正好，一个叫John Sutter的人约他去跟他一起干活，Sutter的梦想是在加州建造一个帝国，一个叫 New Switzerland的地方。James Marshall欣然答应，前往Sutter’s Fort帮他做木工。1848年的1月24号，就在他干活时，偶然在河边看到了一个金灿灿闪闪发光的东西。他半信半疑地将它传给同事检验，结果发现它真的是金子！marshall和sutter商量过后，决定将它保留成一个秘密，因为他们仍然共同希望实现他们伟大的梦想，建造这个new Switzerland帝国。然而，纸包不住火，他的同事走漏了风声，这个新闻，在通讯并不发达的1848年，迅速飘到了太平洋彼岸的中国，飘到了墨西哥，飘到了美国东岸，飘向了各个地方。Sutter所有的手下集体罢工，全部都跑去河边捡金子去了，Sutter气急败坏，却也无能为力，这个伟大帝国的项目就此被罢免，他们建造的Sutter’s Mill也恰好在1850年被洪水冲走。

由于信息通讯的不发达和车马劳顿的不容易，蜂拥而至的淘金者们于1849年才到达加州，因此他们也被称为the 49er’s. 一年内，加州的移民数量从400人激增到9万人，最后带来了将近30万人！那么他们挖到金了吗？这里要先稍微简单科普一下，金子的存在形式分为矿金和沙金两种，矿金是说这个金子它通常和石英一起夹在岩石的缝隙中，它通常会和其他金属伴生，因此这类矿金需要提取，我们通常说的挖金矿，就是做这种事情。沙金通常和石沙混在一起，存在于河流中，James捡到的就是这种沙金，它由于混在一起，所以需要一个淘金盘，来把沙子石粒都给淘出去，金子由于density最重，会沉在最底部，因此这个动作就叫淘金。挖金矿需要一定的技术和器材，所以挖金矿的人通常都是给矿主打工的打工人；那么淘金门槛是极低的，并且淘到就是自己的，所以最开始的时候，大多数的淘金者们都是从淘金开始的。

那么当然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，淘到的金就是自己的？资本家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。我们走访了Columbia State Park，也是当时加州最大的town，曾经被consider过作为加州的capital，我们了解到，淘金需要大量的水，因为有些金子存在于大石头中，他们就需要用铁锹和铲子挖它，然后用水去pan，然而在旱季，河水枯竭，没有那么多的水。这时，一个叫Tuolumne的供水公司从Sierra给他们运水过来，然而代价是，本来淘金者们一天平均一天可以赚到$8，相当于今天$300，年薪60万的水平，但是如今却要支付给Tuolumne $6，所以一天勤勤恳恳工作12小时却只能挣$2，相当于今天年薪八九万。这显然令淘金者们怨声载道，他们尝试过各种斗争的方法，但都无济于事，最夸张的是他们曾经有人自己搭建一整套供水系统，从Sierra运水过来，然而guess what？这家公司竟然被Tuolumne收购了！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呀。

话说回来，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，一年能有今天的八九万也很不错了。不过淘金者们的生活环境非常艰苦，通常是5人睡一个房间，有钱的睡床上，没钱的睡地上，去澡堂洗澡也是每7个人换一次水，有钱的先洗，没钱的最后洗。加州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一个vibe就是get rich, then go home，就是说来加州赚钱，赚到钱了就回家去，跟今天在硅谷的vibe其实有点像，看来加州是有这样的传统哈。在Columbia这个小镇，所有设施也是一应俱全，有专门给金子称分量估价的机构，也有学校，法庭，监狱，理发，喝酒，娱乐的场所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，女性赚钱就也有点容易了，据说任何一个女的，哪怕五音不全，唱得鬼哭狼嚎，但只要来columbia唱歌，淘金者们就会shower her with gold，因为他们真的是过得太苦了，太需要娱乐了。那个时候，卖apple pie的女性都能有等同于今天年薪小几十万的水平！看来加州diversity的传统也是来源已久呀。淘金者们虽然要面对生活的艰苦，资本的剥削，随时可能出现的歹徒强盗，但他们心中燃烧着希望呀！然而的然而，那些easy gold在一两年内就被淘光了，接下去的金子越来越难淘，很多远道而来的淘金者们，甚至买不起回家的票，他们被stuck了在这里，因此他们不得不转行，做起了别的业务。种菜，养殖，种葡萄，酿酒，开商店，任何一件事情都能赚钱，事实上，这些事可比淘金本身反而要更赚钱呢，因为加州本来可是什么都没有的。加州也因为他们在逐渐蓬勃发展。

这些是淘金者们的遭遇，那那些挖金矿的呢？有头脑的或者是有钱的人会去寻找发现矿山，然后把它给买下来。其中最大的，当属Empire Mine，在那里总共出土了价值今天90亿美元的金子！这个矿山最早被George Roberts发现，但当他发现里面都是hard stone，很难开采后，就把它卖了。几经周转，落到了Williams Bourne一家，老头子有一天枪走火了自己挂掉了，于是老婆sarah接管，没过几年便交给了儿子小william接管。小William还有个cousin叫George，他心想，自己家亲戚有矿，那能不能给我一个job，于是sarah和小william答应了他的请求，让他从底层做起。这个George性格和人缘都特别好，很快便做得风生水起。1893年，他去非洲开采金矿，几年后回来带来了最新的技术，攻克了很多自己家矿山的技术难题，成为了empire mine的大manager。小william也因矿山开采的成功成为了加州的首富，Filoli就是他建造的，他给女儿的嫁妆，是一个一千多acre的爱尔兰城堡，同时，他还拥有加州最大的utility供应商，也就是今天的PG&E。真是羡慕什么都不用做，轻轻松松拥有最多财产的人啊，那那些矿工的待遇如何呢？打工人肯定就是打工魂，不过他们的工资待遇还不错，一天工作10小时，一天能有$2.5。这些矿工每天会在supervisor的监视下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，全裸，然后穿过一条走廊，去换上工作服，下班也是一样，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他们藏金子在身上。即使如此，还是有不少工人在指甲缝里或者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藏了一些，10年后你会发现他们竟偷偷在nevada买了大豪宅。但这肯定还是少数案例啦，大部分矿工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，拿工资。这种收入方式显然比淘金的要更稳定，但是你也必须眼睁睁看着你辛辛苦苦挖出来的金子被他人占为己有。

那说了半天，感觉不管是淘金的还是挖金矿的，都没发财啊。那除了矿主，到底还有谁赚到钱了？答案是商人。

故事的最后，让我们聊回James Marshall这个人，他作为第一个发现金子的人，后来怎么样了呢？他做了几年农业，然而众多淘金者们认为他有magical power to find gold，所以要求他来帮忙找金子。然而显然他并没有这样的magic power，所以在挫败后，愤怒的淘金者们就去把marshall的家都少了，把他的农作物都偷了，他不得不被迫离开这个地方。1857年，他出于种种原因又回来了，开始种植葡萄园，起初收益很不错，但很快就因为高额税收和同行竞争导致破产。他后来又去跟别人一起去挖金矿，没挖到，再次破产。1872年，为了奖励marshall发现金子，加州政府给他颁发了pension。然而才颁发了6年，政府就耍流氓不给了。1878年，marshall身无分文地死去。发现金矿，究竟是marshall的福还是孽啊！

故事到这里就简单地讲完了。那么假如你出生在那个年代，你会选择过来淘金或者挖金矿吗? 你的命运会是如何的呢？